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GO人物 - 急診志工Enoch

生活不是要等待暴風雨過去,而是學會在雨中跳舞。(英語: Life isn't about waiting for the storm to pass...It's about learning to dance in the rain. ) ~薇薇安.格林 Vivien Greene,娃娃屋收藏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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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馬的,來了。」

每一間急診室裡,都有一支電話。有時三個晚上不響聲,有時一個晚上響三聲。

當它一響起,每位值班醫生、護士、志工的心裡都會有一個 OS :

「馬的,來了。」

但這句口白並不意味著害怕,反而是面對欲來的山雨的自我提醒與警惕。

每一間急診室裡,都有一支電話。當它一響起,只有三個可能。一是「大批急難救助」,如八仙塵爆、復興航空這類大規模災難;二是「性命危急的單一個案」,如:心肌梗塞、心跳過慢、呼吸急促等皆是;第三種,則是 OCHA (OUT OF HOSPITAL CARDIAC ARREST) (到院前心肺功能停止)的病患。不管是哪一種情形,都將醫護人員的專業能力,逼迫到最極端的程度。

每一間急診室裡,都頻繁地有人死去。但在醫生宣判死亡 3 分鐘後,整座空間就會再度恢復正常。因為對於醫護人員而言,所有結束,都是另一個開始;對於死去的人最好的尊重,就是盡全力救活下一個病患。

Enoch 擔任急診室的志工長達十數年,而我最喜歡的,是他的,真誠。

他講話的時候非常沉著冷靜、有條不紊;遇到挑戰詰難時也不慌不忙、不急不徐。他的外表經常看不出情緒,但心裡似乎又有遼闊海洋,在跟他聊過急診室人生後,我對於何以形塑成這個有趣的個體,終於有些許了解。

訪談:

Gogoro X Enoch

Gogoro: 介紹一下你自己?怎麼稱呼?過去的工作背景是?

Enoch: 我是伊諾克,是 Gogoro 車主,也是一間創意行銷公司的工頭兼糧草徵收人。我畢業於文化新聞系,但從事過短暫的新聞工作後,卻對新聞提不起太大的興趣,反而投入了公關業,當過一陣子的公關人。由於過去家中從事國際快遞業,因此也在這行業打轉過兩、三年,衝過第一線當快遞員,學會了開卡車的技術;也曾經擔任業務人員,來往兩岸三地,去了解海關、關稅等相關內容。因為天馬行空的雙魚腦袋,加上追隨與時俱進的網路世界,因此跳入了創意行銷工作的行列。

Gogoro為什麼會想到急診室當志工?從什麼時候開始?當初的動機是?為什麼不是其他地方的志工?

Enoch1999 年 9 月 21 日,是我上大學的第一天。那天,也是許多人葬送生命的 921 大地震那一天。自那天起,我住的地方斷電頻繁,天氣熱的時候,就搬張椅子,和隔壁從事保險業的姐姐,還有一個在家做 soho 的單親媽媽一起聊天,聊著聊著,發現彼此都是南部的孩子,因此格外熱絡。保險業姐姐覺得我很熱心,表明她周六都有在汀州三總擔任服務台志工,目前正缺人,問我感不感興趣,當下沒想太多,就答應她了。

雖然大一的生活繽紛絢爛,從那年 10 月開始的每週六早上 9:00 ~ 12:00 我都跑到汀州三總當服務台的志工,有時因為下午沒事,也會一直待到下午。

服務台的工作其實很乏味,就是折門診時間表、出借輪椅,然後推病人來往汀州民診與軍診之間(當時的三總有分)。後來社工覺得這樣用年輕人有點大材小用,所以詢問我是否有意願轉到缺人的急診第一線。

也因為這樣的背景,幾年前北上工作後,我便又重新投入內湖三總急診室,並選擇每周五的 18:00 ~ 21:00 服務。

雖然斷斷續續,但從  19 歲~ 36 歲,接觸工作也長達 10 幾年了。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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Gogoro: 在急診室遇過最可怕的場景是?

Enoch: 會到急診室的通常都是即時需要處置的病人,最麻煩的就是 OHCA(OUT OF HOSPITAL CARDIAC ARREST) (到院前心肺功能停止)的病患,也是急診室醫師及護理人員最聚精會神的挑戰,他們必須在最短促的時間裡要做出最關鍵性的判斷。愛看《急診室的春天》跟《醫龍》這類型電視劇的觀眾看過最血腥或是可怕的畫面,舉凡車禍、自殺、槍傷等等我大概都看過。我曾經被濺得滿身是血、曾經扛過非常冰冷的屍體、也經常被病人瘋狂捶打,但你問我怕不怕?其實,本著服務的精神,就沒什麼好怕的了。

Gogoro: 你對於人生的想像是?你對於生命的感觸是?

Enoch: 大二那年,我出過一次嚴重車禍,但幸運的是我只有左肩脫臼,以及右手多處擦傷;相較於我的機車全毀,連飛出的安全帽都被卡車輾成一半,我是幸運的。所以我告訴自己,或許是因為我平常在醫院服務,所換來的福報。因此能夠用一己之力幫助人,是我所願意的。

人生很短,大家都知道,但是能不能用這很短的時光,對社會或弱勢有所幫助,就不是每個人都會的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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Gogoro: 你騎 Gogoro 去過最特別的地方是?

Enoch: 週末假日是 Gogoro + 女友 + 我的時間;或是我個人的休息或運動時間。 Gogoro 最常帶我去的地方,應該是壘球場,因為我每週日固定會有壘球比賽,位置是三壘手。

Gogoro: Gogoro 是你的 _______ ?

Enoch: 許多人在 18 歲以前都有偷騎機車的經驗(編按:此為違法行為,請勿效法)。對我而言,Gogoro 騎起來會讓人格外開心,居然能感受到第一次偷騎機車的快感。雖然不是站在環保的角度而購買,但是騎在路上被注視的感覺,挺爽的!

Gogoro: 最喜歡的一部電影是?

Enoch: 喜歡看電影,無片不看,各種類型均有涉略。但最喜歡的,還是觀看時不需用腦,可以開心大笑,百看不厭的周星馳系列港片!

2013 年的電影 - 地心引力(英語:Gravity)裡有一句話:「你最堅強的時刻,往往是那些你別無選擇的時刻。(英語:The moment when you don't have any choice is often the moment when you are your strongest. )」 Enoch 說,急診室裡其實沒有風光明媚的春天,通常是大雪紛飛的冬天。許多人在別無選擇的時刻,都展現出堅強無比的信念以及求生意志。「急診室裡,可以看到懸崖邊的人生,因此非常真實,這是我持續這份志業長達十數寒暑的主要原因。」

(文字由部落格小編 大隻小艾 與 Enoch 筆談 + 實際對談後編撰而成。圖片由 Enoch 提供,並授權 Gogoro 使用。 Enoch 的父親是口腔癌患者,當初在末期被救回,因為歷經過恢復期,他深知家中有癌症患者的負擔很重,因此從 2012 年開始,每月的 11 號( Enoch 的父親當年是 9/11 開刀,那天也是他生日)都固定會辦活動並捐款,若您願意盡一份心力,請按此參考細節。)